第215章 鲤鱼与熊掌,太子亲下场(2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3083 字 26天前

说道,

“稍等。”

话音一落,

一条白影从空中划过,

几个呼吸之间,

杜乂就从周莚二人身边,

蹿到了南顿王司马宗面前,

司马宗还在愣神的时候,

披风一甩,

就把他从人群里裹了出来,

杜乂没有讲话,

把懵逼中的司马宗挟在腋下,

几个纵落,

又从两军之间,

奔回本阵。

杜乂将司马宗往周莚面前一甩,

说道,

“看。”

周莚抽出腰间宝剑,

抵住司马宗咽喉,

问道,

“南顿王,

你还有什么话讲?”

司马宗闭目说道,

“又是当阳侯吧?

本王这是第三次栽你手里了吧?

莫非,

我二人命里犯冲?”

杜乂笑了笑,

说道,

“然。”

司马宗也笑道,

“当阳侯,

你也别太得意,

现在太子站到了我这边,

谁赢谁输,

还未可知哪?”

杜乂笑了笑,

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西阳。”

司马宗拨开咽喉的剑尖,

站起身来,

背向二人,面向杜乂,

说道,

“那是我嫡亲兄长,

他还会害我不成?”

杜乂摇了摇头,

又蹦出来两个字,

“汝南。”

司马宗再次摆手,

说道,

“那是我的亲侄子。”

杜乂笑了笑,

说道,

“陶侃。”

司马宗眼睛一瞪,

说道,

“你不用吓唬我,

广州远在千里之外,

陶侃根本来不及。

你无非是想用我,

来换你们这些残兵败将,

一条生路。

你求我,

求我,

我就配合你。”

杜乂摆了摆手,

说道,

“稍等。”

杜乂看着周莚点了点头,

周莚心领神会,

来到了两军交锋之处,

喊道,

“太子殿下,

既然到了,

何不出来一叙,

就算君要臣死,

臣也得知道,

为谁而死。”

司马绍一看,

这也瞒不下去了,

只好分开众人,

叫停了战斗,

来到了众人面前,

说道,

“周太守,

这事情怨不得我,

反复无常之家,

岂有忠信之人?

这吴兴有三害——

周、沈、钱,

如今沈家已经弃暗投明,

总不能让大家白来这一趟吧?”

周莚问道,

“殿下倒是直率,

这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

殿下若是想要,

开口便是,

臣等也不是舍命不舍财是吝啬之人。

何必要起刀兵哪?

伤到臣倒无所谓,

反正是贱命一条,

但要是伤到了宗室贵胄,

那倒成了臣的罪过了。”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你们安排的很好,

按照你们的计划,

这好处,

你们得了,

声名,

我拿回去。

可我现在是好处也想要,

声名也想留着,

就只能委屈爱卿了。”

周莚笑了笑,

摇了摇头,

说道,

“殿下,

臣可曾经是您的卫率。”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你不提这个还好,

我来问你,

我把安国接到东宫,

是为了什么?”

周莚说道,

“自然是告诉那些对太子位有想法的人,

殿下有嗣子,

让他们断了念想。”

司马绍哼了一声,

说道,

“你还知道啊?

我说了多少次,

安国的安危,

要摆在我前面,

你怎么能让安国在东宫里溺亡哪?”

周莚解释道,

“殿下,

此事是臣疏忽了,

没想到有人敢在东宫内动手。

只是……”

司马绍挥了挥手,

说道,

“你想让你那些兄弟活命,

后面的话,

就不要讲出口了,

你周家财雄势大,

在这江南又深得民心,

偏偏你周太守还有个廉洁公正的好名声,

你说,

这些加在一起,

还是谁能容得下你?

这一点,

你真该向你的叔叔周札好好学学,

看看他,

石头城,

建康的门户,

为什么放心交给他,

因为他懂得自污之道,

一百万钱的粮饷,

他能揣兜里八十万,

新换的兵器,

他也都锁到私库,

转卖出去。

让守石头的兵士,

穿破衣持锈枪,

这样的人,

要换下他,

可以说是人人心服。”

周莚脖子一挺,

说道,

“这么说来,

臣这廉洁奉公,

倒是掉脑袋的罪过了?”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这一点哪,

你连你那个弟弟周缙都不如,

虽说,

他的混蛋不是装的,

连我的侍女都敢当街抢夺,

但这,

又何尝不是一种敬畏哪?

你哪?

周太守,

你的敬畏之心哪?”

周莚一愣,

这帝王心机,

真是比渣男还渣,

说道,

“殿下,

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情,

又引起吴兴大乱嘛?”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怎么会哪?

周太守不是已经给我找到台阶了嘛?

到时候,

我就把这事情推到南顿王身上,

反正他人都死了。”

周莚还是不甘心,

问道,

“那要是元规、太真来和殿下对质,

殿下就不亏心嘛?”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到时候,

我就说哪,

周爱卿你不听劝,

偏要擅杀南顿王,

我怕激起兵变,

不得已才下了命令。”

杜乂看到这情况,

往前走了几步,

说道,

“还有我。”

司马绍看了看杜乂,

说道,

“当阳侯啊,

你可别忘了,

你当街行刺东海王,

按理来说,

算是半个要犯。”

杜乂瞪了司马绍一眼,

说道,

“看错了人。”

司马绍摆了摆手,

说道,

“当阳侯,

话不能这么说,

周、钱两家反复无常,

吴兴又在建康身后,

如果胡奴南下,

吴兴再起了乱子,

我们便是想舍弃建康南撤,

都没有撤退的路。

不过,

对你,

我还是信的过,

凭你的本事,

自可以来去自如,

我也不会阻拦。”

杜乂眼光寒芒一闪,

正要行动,

周莚按住杜乂的肩膀,

说道,

“殿下说得对,

当阳侯你世代尊贵,

犯不着为了我这个罪人之族,

搭上自己的性命。

替我告诉元规,

我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周莚转过头来,

说道,

“既然殿下要臣的头颅,

是想安定天下人心,

那臣义不容辞。

只求殿下能放过臣麾下这些兄弟。”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周兄放心,

我也不是嗜杀冷血之人,

实在是形势所迫,

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