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授人以渔术,打狗找主人(2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3019 字 2天前

不疑有它,

男人嘛,

都那个德行,

都想着乘人之危,价钱减半。

“那就有劳贤弟了。”

看着刘隗的人走后,

许柳才把那副字又拿出来递给宋袆,

说道,

“我本打算走的,

救火的时候,

这副字沾了些水,

又多了些字,

我就送了过来。”

宋袆接过那副字,

借着月色观看,

除了那六个字——郑伯克段于鄢,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送予宋姑娘,

解铃还须长干寺。

宋袆起了个万福,

说道,

“多谢许公子相告之恩,

许公子要听什么曲,

小女子绝不推辞。”

许柳摆了摆手,

说道,

“既然君平兄没有明讲,

想来事情有些严重,

这些风花雪月,

在下和其他美人谈就是了,

不耽误宋姑娘了。”

宋袆转身离开,

直奔长干寺,

用那副字敲开了寺门。

见到了道深大师 。

道深看了看宋袆,

说道,

“按理来说,

贫僧还得喊你一声嫂子,

不过,

贫僧既然已经出家,

俗世也就断在一边,

就失礼了。”

宋袆说道,

“大师折煞妾身了,

不过是个江上玩物,

蒙大师不弃,

还请到堂里一叙,

已经是万分感激,

怎么还敢别有它求?”

道深大师点了点头,

说道,

“这行小字,

是孔家那个小子写得吧?

殿下给他这字,

是让他来找贫僧,

他怎么自己不来?

难道贫僧这地方有什么不吉利吗?”

宋袆说道,

“大师有所不知,

孔公子被贺太傅关了禁闭,

现在正在家里抄经文,

这还是一个熟客,

会些梁上功夫,

才从贺府里带出来,

送给妾身的。”

道深大师点了点头,

说道,

“也罢,缘起缘灭,

本就半点不由人,

既然是你来了,

也该应在你身上。

你可知这六个字,

是什么意思?”

宋袆不敢瞎猜,

说道,

“还请大师赐教。”

道深大师点了点头,

说道,

“这郑伯,自然是郑妃,

不过这个段嘛,

自然就是刘隗,

殿下是要郑妃和刘隗,

自相争斗。

你可明白?”

宋袆摇了摇头,

说道,

“大师,妾身不过一介女流,

刚才还被刘隗当众羞辱,

这一船的姐妹,

都受了鞭刑,

被打得皮开肉绽,

只因为一个姐妹失了踪,

就被刘隗说成是包藏祸心,

图谋不轨,

企图屈打成招,

辛亏姐妹们虽然命苦身贱,

但骨头都硬,

硬是咬着牙没说一个字。”

道深大师笑了笑,

说道,

“宋姑娘是想告诉贫僧,

你的人值得信任,

有什么事情,

可以交给你去做?”

宋袆说道,

“大师洞察世事,

妾身真是不该在真人面前卖弄,

只是江湖太久,习惯了,

还望大师海涵。”

道深大师摆了摆手,

说道,

“没什么海不海的,

这刘隗确实是够过分的,

也罢,

既然你主动请缨,

也是缘分到了,

你拿着这个玉蝶和这块腰牌,

可以夜入皇宫,

自然有人领着你去见郑阿春,

至于见了郑妃要怎么说,

我想,

宋姑娘见了那么多风浪,

多少还是值得些水情吧?”

宋袆收下两物,揣在怀里,

问道,

“道深大师,

妾身还有个疑问,

既然刘隗已经放火自烧府衙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去见陛下,

当面指控……”

道深大师摆了摆手,

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说道,

“这打狗啊,得看主人,

刘隗就好比那条狗,

他有两个主人,

一个是陛下,

一个是郑妃,

要打这条狗,

也只能是这两个主人。”

宋袆点了点头,

说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道深大师摆了摆手,

说道,

“快些去吧,

别让刘隗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累到了其他人,

可就不好了。”

宋袆又揣着玉蝶腰牌,

来在了宫城外,

刚一靠近,

四个卫士就把她围在中间,

四柄寒刀架在了脖子上,

有声音问道,

“什么人?夜闯宫门?”

宋袆听这声音,

有些耳熟,

猜道,

“是袁大人值夜?”

袁冲一皱眉,

这女子的声音也甚熟悉,

挥了挥手,

让卫士推在一旁,

他也从城上走出来,

借着月色一看,

“宋姑娘?你这大晚上的?”

宋袆掏出玉蝶和腰牌交给袁冲,

袁冲看了看,

小声嘀咕道,

不是说好是孔君平嘛,

怎么换了人。

宋袆问道,

“袁大人,

这信物有问题?”

袁冲摇了摇头,

说道,

“你跟我来吧,

路上低着头,

不要讲话。”

宋袆一路跟着袁冲,

直到他停下了,

指着面前的房子,

说道,

“进去吧,

那间就是郑妃今晚休息的地方。”

宋袆点头,

来在屋外,

把道深大师交给她的密语说了出来,

里面郑阿春的声音传了出来,

“道深大师有心了,

怕引起什么误会,

还派了个女菩萨来,

进来吧。”

宋袆推门而进,

外面值守的自然往外退了退。

郑阿春抬头一看,

看清了来人,

说道,

“竟然是你?”

宋袆有些惶恐,

说道,

“娘娘认得贱妾?”

郑阿春指了指旁边的蒲团,

说道,

“既然是大师托付之人,

那就都是佛门姐妹,

诸法空相,原是一般,

有什么贵贱,

坐吧。”

宋袆还是很好奇,

郑妃平时连宫门都不曾出,

怎么会认识自己,

问道,

“娘娘怎么……”

郑阿春摆了摆手,

说道,

“还不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妹夫,

天天往你那花舫里跑,

这几个妹妹就哭进了宫里,

我趁遐你去看了看妹妹,

一看之下,

果然是国色天香,

不怪那些色坯子要去,

就是我也便装去听了几曲。

怎么?

我托大师之事,

也没这么急吧?

不用顶着月亮来吧?”

宋袆把刘隗放火烧府衙的事情一说,

尤其突出了王袖、刘佣被烧得不成样子、生死未卜。

郑阿春的眉头越听越紧,

说道,

“这个刘大连,

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什么事情都敢做,

什么人都敢杀?

当时在府衙里的,

还有谁?”

宋袆说道,

“贱妾听说,

还有蓝田侯和万客令。”

郑阿春问道,

“听说?听谁说?”

宋袆直言相告,

说道,

“贱妾那里的常客,

给刘大人送点东西,

正好赶上了,

才来报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