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心口一揪一揪的,这个小混蛋怕是早就暗戳戳的想找回场子了,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啊哟,他的私库哟。
一旁的阮河低着头,他憋笑憋的可辛苦了。
“合着,你来辞行还得收礼物啊?”当今打着太极。
“那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何况这回我还受了伤呢,这要让别人看到了,那些悠悠众口啊,这有些话吧,好说不好听的,我脸皮厚,倒是无所谓,反正被说小气抠门的也不是我。”
“嘶,你这是不光讹上了,还威胁上了呀。”当今咬着后槽牙。
“有吗?陛下,您富有四海,受万民敬仰,可不能以大欺小的冤枉永宁,要是史官记上那么一笔,您可让后世子孙怎么评价看待您呢?哦,等他们翻开史书,看到了这一段的时候,都忍不住摇着头,叹息道:诶,咱们这位老祖宗也忒小气了些了,何至于对一个后生晚辈如此的刻薄小气呢?我大圣如此繁荣昌盛国富民强,四方夷族皆来朝贺,还在意那么一点点东西干什么呀?唉,这位老祖宗的一身傲人功绩足可标榜青史了,唯有抠搜一事却被后人津津乐道着,也太好笑了。”
当今打小在众兄弟中并不出色,先皇从未当面赞赏过他一回,这也是他登大位之后无比勤勉的原因之一,他实在太想被人认同赞扬了,父母早已都不在了,可还有天下臣民呢。
他是万万没想到,活到了这个岁数了,还被个孩子给捧杀了。
唉,虽然肉疼的很,可心里却很是愉悦,忍不住扬起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阮河拼命的掐了几下大腿,才勉强的憋住了想笑出声的冲动。
白芷茯苓也咬着嘴唇,忍的很辛苦,她们的小姐是很能说会道的,可这么忽悠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当朝天子,她俩还是头一次见,她们要是知道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梗,非得轮流着都竖着大拇指说上一遍的。
“就是说,这礼物朕今儿还非给不可了?”
“啊,永宁的脸皮薄,您这样说,永宁还不得羞死了呀,搞得好像我特地来要的一样,陛下,您又想冤枉人家了。我可是个小姑娘,若被旁人得知了,那还不得笑话死,人家还怎么在这京中混呐?”
“丫头,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知道也不写给您看,哼。”
“罢了罢了,朕啊举手投降,朕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林如海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厚脸皮的家伙呢?亏朕还一直羡慕他有个娇软可爱的小棉袄呢。”当今放下茶盏,全身上下写着八个字,生无可恋,无可奈何。
“厚实一点的小棉袄不好吗?这寒冬腊月的,穿着正合适呀。陛下,您无需羡慕我爹爹的,您看,今儿我不就给您送温暖来了吗?暖不暖和呀?”
当今指指她,“阮河啊,太后不是留下了一只沉香木的匣子嘛,你去挑些镯子头面什么的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