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刘渊真来过。”林风眼神微沉。他判断得没错——前几天他夜袭猎食者据点之后,刘渊显然震怒,强行调派部队向西搜捕。而这座刘水县城首当其冲,成了重点搜查目标。林风他们走之前和留在这里的张琳琳交代过,还有剩余的一批人还有小 A,制定了完整的撤离方案。就算刘渊亲自来,以小 A 的感知,敌人就算有能个能藏自己能力,也逃不过小 A 的感知。在风声一紧时便撤入西边山脉,更深的防线之中。林风站在城中最高的临时指挥楼上,望着那一条条被碾压过的道路与空旷房屋,久久无言。
只不过,当猎食者大军压境之时,原本留守此地的人员显然做出了理智的选择:全体撤离。是战斗小队、散修生存者,还是后勤补给人员,没人再留下。
这是战场的另一面——不只是血与火,还有不断的转移、撤退、牺牲与等待。他不知道林惠茜现在是否已经和这批人会合,也不知道白薇薇那边的阵地是否遭到攻击,但可以肯定一件事:猎食者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西线的边缘。“得加快了。”他低声喃喃,重新背上刀鞘。
林风坐在刘水县城西北角的一栋废弃小楼天台上,夜色如墨,风声穿过残破的钢筋和半塌的墙体,吹起他衣角一阵猎猎轻响。
他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星辰,又低头望向寂静无声的城市废墟。距离他们约定的汇合时间,还有三天。
他知道,另外两只小队并没有深入洛城核心区域,而是按照事前约定,负责清理外围的普通怪物与中低等级的猎食者聚集点——按照队员们的实力,只要不出现突发状况,完成任务并安全脱身并不难。
林惠茜、白薇薇……还有那几位他信得过的战斗者,他们都不是轻易会出事的人。“她们一定没问题。”林风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他望着远方墨蓝色的山影,眼神中没有一丝犹疑。他相信她们的实力,更相信她们的意志。与其无头苍蝇般去乱找,不如在这里等——刘水县是汇合点,也是战略节点,占据了这里,可以第一时间支援前线,也能最快迎接归队的人。
更何况,经过连续数天高强度的战斗与奔袭,他也确实需要一个短暂的停留来恢复状态,整合晶核、修复伤势、调整心境。
他翻出一张折叠地图,用一支炭笔在上面重新圈出几个位置:东南方向的三条山路,其中两条已被他亲手炸毁;西侧连接大本营的隐秘通道;以及北部某个不该再被忽视的地势高点——如果刘渊再发动一次突袭,这里可能就是新的入口。
做完这一切,他将地图收回,仰躺在天台破旧的木板上,望着夜空出神。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几个月前孤身求生、对未来茫然的青年。他是林风,是西线数支队伍背后的“刀锋”,是猎食者们头疼不已的幽影,是此地一柄尚未折断的剑。
他闭上眼,沉入短暂却高效的冥想与恢复之中。三天——他会等。等她们回来,然后,去做更大的事。
林风还在谷地中锻炼恢复,在锻炼再回复,这几天林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山路上,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像是风中飘散的回响,慢慢凝聚成真实的身影。
谷地的风在黄昏时分变得柔和,林风刚从短暂的冥想中起身,便听到山道上传来两道熟悉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惠茜——一身作战服早已被撕裂,右臂包扎得严严实实,虽略显狼狈,却依旧挺直了背脊。她那双总是冷静如水的眼睛,此刻却微微泛红,脚步加快,不顾手臂的伤口撕裂,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
“林风!”紧随其后的是白薇薇。她脸色发白,额前贴着几缕汗湿的发丝,眼神中掺杂着焦急、委屈、还有压抑不住的担忧。她张了张嘴没说话,却径直走到林风身前,狠狠抱住了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林风下意识地抬起手,一边扶着林惠茜的肩,一边又安抚地环住白薇薇的背。他微微皱眉,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像是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应。
“你们……受伤了。”“我们没事。”林惠茜语气淡淡,却不自觉地将手扣紧了他的臂膀,低声道,“只是看到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白薇薇松开手,看了林惠茜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没有多说什么。她后退一步,却没有真的离开,站在林风另一侧。
三人就这么并肩站着,山风吹过,林风能感觉到两个方向各自传来的温度。那一刻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林惠茜目光冷静坚定,但心底的执念如山;白薇薇表面柔弱,却在关键时刻咬牙坚持到底。她们两人一个像刀,一个似水,却都在为他执着燃烧。
林风轻声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只要你在,我们什么都扛得住。”林惠茜低语,语气几不可闻。“是啊,只要你在。”白薇薇也接了一句,抬头看着他,眼中依然有泪,却更像是一种释然的倔强。
林风没再说话。他只是伸出双臂,轻轻揽住了两人。怀中,是伤痕累累却不肯退让的她们;心里,是一种无法逃避也无法明说的情感纠缠。
这一刻,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重逢的温度——沉默中,情意如潮水缓缓涌来,却又不知将彼此推向何处。
第二天清晨,山路上传来了更为沉重的脚步声——是赵磊他们的小队。这一队人数差不多,却也显得疲惫不堪。赵磊的肩膀上扛着一个队友,后者面色惨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几名队员身上带着多处划伤和淤青,脸上写满疲惫与坚韧。
“小 A也回来了。”赵磊朝林风挥了挥手,随后示意医护人员紧急处理伤员。林风快速迎上前去,目光在伤员脸上停留,眉头紧锁,“伤得严重吗?”
“骨折了,需要稳住,尽快找到医疗资源。”赵磊沉声道。林风沉默片刻,内心的焦虑难掩,“先安顿下来,明天再商量下一步。”
林惠茜他们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林风身边,冷静地扫视着四周,守护着这个临时的营地。接下来的一天,林风和队友们轮流照顾伤员,感受实战之后自己的实力,修整装备。虽然疲惫,但他们都坚信,汇合之后的力量,会让未来的挑战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