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在了消息旁边,运送行李的人熟悉的开始生火做饭。现在是日头最高的时候,赶路很痛苦,万幸他们的王子人很好,很体恤他们,他们能休息很久,然后精力十足的继续赶路。
林泊坐在树荫下,喝着佣人递来的水,时不时朝香味飘来的方向看一眼。
“饿了吗?”祝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暧昧的贴着他的耳朵,“想不想吃鱼?烤鱼怎么样?他们有很多水果,还有辣椒,味道会很不错的。”
林泊有一瞬间被他迷惑到,竟然真的开始想象他口中的烤鱼。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立刻摇摇头,撇过头去没和祝衔说话。
他这一路都没和祝衔说话,要放平常他俩早就聊上了,可是这段时间……
他不经意的转过身,看向那些看似专注着自己手上的活的仆人们,又喝了口壶里的水。
这里面的人可不止是国王的人,更有王后派来监视他的人。
这俩夫妇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有夫妻相的,比如在对他的不信任这方面,简直是旗鼓相当。
祝衔又被扔了个后脑勺也不在意,他直起身子,跟着扫了一圈周围的其他人,伸了个懒腰,去行李堆里翻翻找找,慢悠慢悠的朝着林中走去。
没过了多久,林泊也站起了身,他正要朝林里走去,就被大使叫住了,“王子,您去哪里?”
林泊身体一顿,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半点不显,他温和道:“大使先生,我水喝多了,想去方便一下。”
“那要派人跟着你吗?这里面蚊虫蛇鼠估计不少,有人帮您看着会方便很多的。”
哪里方便了?
林泊额头跳了跳,跳的他昨晚被砸出来的额角都有些发酸,他委婉地拒绝了大使的话,“不用了大使先生,有人看着我可能……没那么方便。”
“噢噢,明白了明白了,是我思虑不周了,您请您请。”大使立刻明白了林泊的话,体贴的表达了自己的理解和同种痛苦,悄悄地靠近林泊往他手里塞了点东西,压低声音,“王子殿下,这个药很好使,您过会儿……,就不会痛了。”
林泊:“……”
他没有便秘!也没有痔疮!
“……好,”他艰难的扬起一个笑,接受了大使先生的好意,捏着那一包药走进了林中。
……
“来了。”祝衔靠在树杈上,惬意的旋转着树枝上的鱼,“怎么那么慢?我鱼都快烤好了。”
林泊不想理他,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他为了来吃这口烤鱼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果香的清爽和辣椒的麻辣被火一烤,香味使劲的往林泊鼻子里飘,勾引着他忍不住咽口水。
天啊好香好香好香。
这段时间在这里吃的东西他的嘴巴都淡的没味了,不知道为什么永昼联邦明明有辣椒,可所有人却都爱清淡饮食,只有一点点甜和清淡的味道,辣椒并不受他们欢迎,但是很受林泊欢迎。
“原来你就是王子啊。”祝衔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刷子给烤鱼刷油,这么一来更香了,“我还在想是谁来当我哥哥。”
他和林泊站在一起还真不容易分清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林泊长了张乖巧的脸蛋,皮肤白白的很显小。
“谁是你哥哥。”林泊死死的盯着那口烤鱼,馋的快不行了,他拍拍祝衔的胳膊催促道:“你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祝衔耐心的给鱼均匀受热。
不知道这条鱼照这么烤要烤多久,他不能和祝衔同时不在外面太久,不然他那位母亲就会起怀疑。
他叹了口气,主动把话题从烤鱼身上挪开,“你这个身份有些难办。”
祝衔点点头没说话。
可不是难办嘛,他和王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以用仇人来称呼对方,他们的目的都是那个王位。
费斯洛这个身份就是个野心家,他智慧的脑袋配得上那庞大的野心,并且足以让他获得所有他想要的。
他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身份了。
想起王后对他说的话,林泊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发丝,他的发丝偏向棕色,和国王的一模一样,没有金发有辨识度,但是显得很可爱很乖巧。
国王要他杀了祝衔,可他怎么动得了手?真的杀了他肯定不行,但得想办法把费洛斯这个身份给抹除掉,至少要让其他人都觉得祝衔已经死了。
林泊到底不是真正的王子,他摸了摸下巴,沉声道:“你会回到永昼联邦吗?”
“…不会。”祝衔笑了下,轻松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任务和永昼联邦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目的在于其他地方。”
具体什么地方他好说,但已经让林泊感到松了口气。哎呀不回去就好,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碰到其他人了吗?”祝衔问:“已经碰到他们了?”
“碰到了几个了,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我还以为我是那个最快的见到你的。”
“魔方和卫揽疆都在永昼联邦,昨晚我还遇到了茜茜和——”
林泊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就停下了,他脑子骤然一痛,回忆起昨晚的情况。
诶,不对啊。
按理说灰姑娘不是会落下自己的水晶鞋给王子以方便找她吗?那卫揽疆给他留的水晶鞋呢?
卫揽疆好像真的什么都没留给他,也没有通报捡到了谁的鞋子。那没有水晶鞋,他还怎么理直气壮的去找人?
这剧情对吗?
“好了,鱼烤好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去。”祝衔把不烫的一端塞进林泊手里,还贴心的给他拧开了水盖,准备好了水果,“慢慢吃不着急,小心刺。”
“诶?”林泊捏住木枝,“你不吃吗?你烤的诶!”
“不了,咱俩一起不在容易发酵问题,我先走了,你别慌。”他摆摆手,“吃完了记得把火灭了。”
火堆里放了个红薯,万一林泊没吃饱还能挖出来把红薯吃掉。
“喔,好吧。”林泊只能对着他摆摆手,“我很快回来。”
祝衔翘了翘嘴角,随即头也不回的往来时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