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群星闪耀着自身的光芒,在天幕之上静静地望着,俯视着万物,俯视着大地,如同神一般,将光泽降下,但这丝丝银光却未曾有片片余温。
斯洛雅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散漫的躺在白色的甲板上,她被银光印的格外的白,但她本身就有一种病态的白。
她眯着眸子,抬手打了个哈欠,深邃的眸子里泛出水光,她沉默地注视着这一片群星,沉默地观赏这茫茫宇宙。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颗糖,她下意识打开糖纸,塞进了嘴里,甜甜的味道弥漫在他的口腔,她一下子把棒棒糖拿了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甜的了”
话虽如此,但斯洛雅并没有棒棒糖丢掉,反而又塞进了嘴里。
有一个问题,困惑了她很久,久到她即使不想追究了,但一想起来这个问题困惑了自己许久,却还是舍不得放弃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斯洛雅舒展了眉,放下了二郎腿,盘腿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起身,缓缓走到甲板边上,扶着栏杆,凝望着这茫茫宇宙中的点点星光。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自己遭遇了不公,却还想为他人抹平这种不公,而不是去报复让自己遭遇不公的人。
虽然她目前应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蠢人,但是在她眼里,这种人就是愚不可及。
不公有许多,但每一种不公,原因都来于千千万万,就算能暂时铲除,也铲除不了根本,还不如自己复仇,自己大仇得报,也可以告慰曾经不公的经历。
与其花费心力精力去铲除不公,去为他人抹除这种不公,还不如复了仇,以后自己浪走天涯,吃好喝好一路走好,没准还能儿孙满堂,幸福一生呢。又何必为了他人而蹉跎自己的一生呢?
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正义?正义固然可贵,但换位一想,自己遭遇不公的时候,又有谁曾因为正义站出来为自己主持过公道?又谁曾因为正义站出来为自己遮风挡雨?那自己遭受不公以后,又为什么要去帮曾经那些袖手旁观但以后却遭遇了不公的人?
斯洛雅承认她的想法简单通俗,而且自私,但人不为自己潇潇洒洒的活一辈子,那出生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别人的幸福生活而牺牲吗?
斯洛雅看了半晌,其实觉得这浩瀚星空也没什么,不及阳光半分刺眼,也不及阳光半分温暖,只是有一道淡淡的光,恰巧洒到了身上,不温暖,甚至还带着丝丝凉意,但确确实实照亮了一个角落,但这微弱的光芒并不能让人看清方向,也不能指引人们走向新的路途,或许连借着这微光看看字都看不清。
斯洛雅一个翻身直接坐在了栏杆上,她往下望着下面的如碧波蓝海似的宇宙,她在想,如果她掉下去会怎样呢?会死?会残?还是会直接半死不活?
她可以死,但不可以残,更不可以半死不活,一把锋利的刀,突然有一天变钝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只会被丢在一边,被慢慢忽略,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生锈。
就好比一个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在棋盘上已经操纵不了整个棋局的输赢了,别说输赢了,或许让执棋人在棋盘上多苟延残喘一会儿都做不了,那么这颗棋子已经完完全全失了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就算被对手给“吃”了,也没人会在乎。
斯洛雅想着想着,就突然笑了,她笑得很开怀,像春风中的风铃几响,像溪水淙淙流淌的叮咚几声,像夏日的清风几许,她的肩膀跟着微颤,眸子一动一动的,笑声爽朗,回荡在寂静的宇宙中。
此时的她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在自己最活泼爽朗的年纪笑得肆意。
她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甚至认为人就该为自己而活,可是她从未为自己而活过,甚至在自由的时候,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发挥自己利用价值,才不会被丢弃,说来还真是可笑……
斯洛雅双手撑着栏杆,身子往后倾,双腿不自觉的像个女孩似的摆动,她抬眸,笑容艳艳:“唉,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孩,真的会幸福吗?”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她第几次有过这种想法,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像一个笑话一般好笑,当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至她都记不清次数了,她仍然觉得可笑,但并不会认为这是笑话了,很好笑,但她的笑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