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祈佑又没有与小茹相认,却清楚的知道小茹就是他妹妹,他若先到丰邑侯府喝喜酒,便坏了风俗,彩头不好。
所以赵祈佑干脆不来,只管送大礼便是。
老道家距离丰邑侯府不过百十丈,姜远与沈有三、万启明说不到十句话,便到了地方。
黎家小院也是张灯结彩,一群老兵的孩子们围在院门外跑跑跳跳好不欢喜。
丰邑侯府派过来的丫鬟们,挎了竹篮四处分发喜糖好不热闹。
贴了大喜字的房间中,清宁拿着梳子给小茹与黎秋梧梳头,几次分了心神。
当初姜远娶上官沅芷时,清宁站在闻香楼二楼,与姜远遥遥对视,那时虽有心酸,但更多的是羡慕。
但此时她却是酸涩至极,姜远又娶亲了,那新娘依旧不是她。
甚至她都怀疑姜远是否有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为何自己在鹤留湾开面馆这么久,他自从教会自己做吃食后,便再也没去过。
清宁又觉得,连小茹这样的侍女都能堂堂正正的嫁与姜远,为何自己却被忽视了?
“也许,他终究还是介意我的出身的。”清宁想至此处,泪水不可控的滑落而下。
“清宁姑娘,你怎的了?”
黎秋梧只觉一滴温热的泪水掉落在她的脖子上,抬头就见得泪流满面的清宁,奇声问道。
清宁连忙擦了擦泪水,强挤了个笑容:“没,我见两位妹妹能嫁得如意郎,我这是高兴。”
黎秋梧对清宁不了解,也不疑有它,笑道:“清宁姑娘何需羡慕我与小茹妹妹,你也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谢黎姑娘吉言。”清宁拿过红盖头,分别给黎秋梧与小茹盖了,便转身出了房间,也不理院中欢喜的妇人们,径直出小院,直跑到壮元山下的小溪边,这才放声而哭。
小茹隔着红盖头看着失魂落魄奔出门去的清宁,却是轻叹一声。
黎秋梧不知内情,小茹岂会不知,她很能理解清宁此时的心情。
当初姜远娶上官沅芷时,自己不也是这般么。
穿着一身新衣的利哥儿与雨儿,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往巷子尽头张望,见得姜远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两顶大花轿过来,欢喜的喊道:“来了!来了!雨儿,快快与我一起挡门!发财的时候到了!”
雨儿闻言,连忙拿过一根缠了红纸的扁担,与利哥儿各持一头,将院门给拦住。
“嗨!姐夫,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进得院,留下买路财!”
利哥儿大声叫嚷着,雨儿连忙将一个空竹篮伸出去。
“哟呵,你们这是拦门还是抢劫!”
万启明逗趣道:“敢打劫侯爷,你胆子不小,你乃哪路英雄好汉,报上名来!”
利哥儿脖子一梗:“吾乃天下武功第一的杜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我姐姐的弟弟,今天不让我满意,你们休想进门!”
“那你想要多少?”姜远下得马来,正色问道。
“装满篮子!”雨儿装出一脸凶色:“我哥说了,篮子装不满,你就不能进!”
姜远哈哈大笑,一挥手:“有三,给她的篮子装满。”
“好嘞!”沈有三拿出一口袋喜饼哗哗往外倒。
“不行!不要这个!”
利哥儿见是糖饼,顿时急了,姜远真是不拿他这个小舅子当人。
“你只说装满,又没说用何物装满!是男人就该言而有信,除非,你不是男人。”姜远挺着腰笑道。
利哥儿被呛了个满脸红,这次失算了,亏到姥姥家了。
但被姜远拿话架住,不让都不行,只得道:“我当然是男人!”
利哥儿松了手,垂头丧气的让姜远等人进了院子,嘴里嘟囔道:“真是奸诈!”
姜远耳尖,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这是给你上一课,你若多念点书,至于像现在这般么,你脑子不好使,能怪我?”
利哥儿大窘,便宜没捞着还被训了一顿,这上哪说理去。
姜远站在闺房前,一些老兵们的家眷围堵在房门前嘻嘻哈哈,这群老兵们的家眷可就不好糊弄了,没红包休想。
而且还要姜远吟催妆诗,反正一般人家娶亲的环节都要有,侯爷也得按规矩来。
杜青也学坏了,仗着是娘家大哥,将姜远身上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连万启明与沈有三都没逃得了,硬是将三人搜得一干二净才罢休。
利哥儿看得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干?
“哎呦,我心好疼!”利哥儿看着雨儿篮子里的糖饼,只觉呼吸都是疼的。
杜青心满意足的将搜来的战利品一股脑的塞在柔儿怀里,这才转身进闺房给姜远背媳妇。
迎亲就这般搞定了,杜家作为娘家人,自然又要大摆喜宴,姜远则领着两顶八抬大轿回府。
什么过火盆的仪式统统照旧便是,也就在此时,来贺喜的宾客才知道姜远一日同时娶了俩妾。
这给众人震惊得不轻,丰邑侯总是搞些新名堂出来,年青人就是与众不同。
更让文武百官震惊的是,姜远拜天地时,姜守业夫妻把鸿帝给弄到了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