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有财夫妻从齐王那得了百两赏银,夫妻俩连砖厂的工作都不要了,当天就回了西山村。
小茹的嫂嫂又是爱显摆之人,得了这么多银钱,自然要吃香的喝辣的,走家串户的显摆。
她本就有几分姿色,再用胭脂水粉一打扮,还真有些西山村村花的意思。
回村不多久,也不知道那游手好闲的程二,是看中了程有财家的银钱,又或是看中了小茹嫂嫂的姿色,居然花言巧语的将小茹的嫂嫂给勾搭了去。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小茹的嫂嫂与那程二行了好事后,又听程二的唆使,卷了家中的银钱,弃了丈夫儿女跑了。
程有财一觉醒来,婆娘跑了,钱也没了,便起了寻死之心,也不顾还有年幼的儿女,拿了根布条就来河边上吊。
姜远听得程有财这般遭遇,也有些同情,但嘴上却是说道:“你那婆娘跑了也是好事,你该庆幸他没有与奸夫一起喂你砒霜,这等女人值得你去死么?”
程有财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
“我待她那般好,她说东我不敢往西,说南我不敢往北,为何她要这般狠心!
走了也便罢了,还将所有银钱都拿走了,我与一双儿女可怎么过活!”
姜远啐了一口,骂道:“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除了只会掉马尿,还会点别的不!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一死了之,你那两个孩子该怎么过活?当乞丐还是饿死?!”
“堂堂男子,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你爹娘真是白生你这么大一块肉!
窝囊废一个!你婆娘跟人跑了,是你活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窝囊相!
我若是你婆娘,我都要跑!遇一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没出息的东西!”
程有财被姜远劈头盖脸的一番喝骂,头更低了,但却是没有再流泪了。
姜远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丢在程有财面前:“本侯也不在意你要死要活,今日救你全是看在小茹的面子上!
这十两银子给你安家,你若要回鹤留湾砖厂干活,也可去得,只管找小茹便是!
你若还想死,等本侯走远了你再死!”
姜远说完翻身上了马,临打马走之前,又扔下一句:“若我是你,就好好活着,活出个样来,窝窝囊囊的实是丢爷们的脸!
若我是你,今日婆娘跑了,就应该振作,让那婆娘将来后悔,就算将来她跪在我面前求原谅,老子也只会吐她一脸痰!”
姜远说完也不再理会程有财,挥了马鞭抽在马屁股上扬蹄而去。
程有财擦了擦眼泪,看着姜远等人远去的方向,默默的站了许久,直到一只大花蚊子盯在他脸上时,才似从梦中惊醒。
程有财捡起地上那十两纹银紧紧握着,将胸膛挺了挺后,大步朝村中跑去。
程有财唤来一双儿女,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而后点起一把火来,将那间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破烂茅草房烧了。
程有财牵着一双懵懂的儿女,看着大火将茅草屋吞噬,心中突然松了下来。
他在西山村又无田地,只有这一间草房,此时烧了便再无牵挂了。
“爹爹,烧了房子我们住哪?”程有财的小女儿趴在程有财的肩头,稚声问道。
“爹爹带你们去砖厂。”程有财轻声道。
“那娘呢?”小女儿歪着头又问道。
“你娘,死了!”程有财咬了咬牙,吐出几个字来。
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大哭起来,程有财抱一个牵一个,背着一个简易的包袱,往丰邑县而去,再没有回过头。
原本微驼的背此时也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