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什么都别记起。”泠眼神一冷，“你永远做一个软弱的命图傀儡。”

“……错了。”江晚吟忽然松开匕首，张开双臂拥抱泠，“我接受你，接纳你，我不需要杀你。”

泠全身一震，眼底浮现复杂的情绪。

“你……不怕我将你吞噬？”

“你本来就是我。我拥抱你，就等于拥抱自己。”江晚吟声音颤抖，却坚决，“我不再否认你。”

纪澜站在一旁，手指收紧，心跳如鼓。

一秒、两秒……

泠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她怔怔看着江晚吟：“你……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我不是来杀你，我是来和你和解。”江晚吟闭眼，泪水滑落。

“原来，救赎自己，不是毁掉黑暗，而是接纳它。”泠笑了，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去吧……拿回属于你的第三片碎片。”

她缓缓化作光点，融入江晚吟的胸口。

一枚命图碎片静静飘落，被江晚吟接住，没入掌心。

“我记起来了。”她低声道，“我曾经想过死……但你抱着我，从命渊跳下。你说，‘如果你不在了，我陪你一起下地狱。’”

纪澜深吸一口气，眼神温柔得近乎沉沦：“我说过。”

江晚吟忽然扑进他怀里，眼泪将他胸膛打湿：“纪澜，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啊？”

纪澜喉头一哽，低声道：“那就爱。我们命不该绝，终会重生。”

“那是第几个碎片了？”她轻轻问。

“三个。”他揽紧她，“还有一百零五个。”

她抬头看他，目光清澈：“你会陪我走完吗？”

“我陪你到尽头。”

这时，第四层维度的大门缓缓打开，风中传来无时那慵懒又玩味的声音：

“真不错，三关走下来，还能这样甜得发腻……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关，就不是靠感情能破的了。”

纪澜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无时笑声回荡：“第四层，是‘因果审判’。你们过去犯下的罪，都会在这一层找上门来。”

“我从不怕清算。”江晚吟冷冷一笑。

“可你知道纪澜做了什么吗？”

江晚吟一顿，转头看向纪澜：“你……你有什么瞒着我？”

纪澜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这一关……你可能会恨我。”

“那你还愿意进去吗？”

“愿意。”她低声道，“哪怕恨你，我也要一起面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走入下一扇维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