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骗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我宁愿你从来没醒过来。”

（江晚吟转身就走）

“你去哪？”

“找回他。”

“他没了。”

“他没了，那我就毁了你。”

“你会杀我？”

“我会毁掉你体内的Z4，哪怕……沈砚舟也一块烧掉。”

“你不怕他？”

“我怕，但我更怕你用他的脸，讲着Z4的声音。”

“你还是那么狠。”

“我狠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你恨他？”

“我恨我自己没能替他死。”

“你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吗？”

“……”

“他说：‘江晚吟，一定要活。’”

“那就闭嘴，别拿他的嘴，说这种恶心话。”

（研究中心·高级指挥室）

“她刚才说要杀了你？”

“她说她要毁掉我体内的Z4。”

“你还想见她？”

“我不是想见她……我是想再做一次选择。”

“你明知道，她只爱那个叫沈砚舟的人。”

“我知道。”

“可你不是他。”

“但我也不是Z4。”

“那你是谁？”

“我叫‘E-澜舟’，是他死前最后一段意志碎片融合体。”

“你想替代他？”

“不。”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还她一次自由。”

（地下区域·最高权限舱）

“江晚吟？”

“别跟我说话。”

“我带你来看这个。”

“我说了我不——”

“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

“这是什么？”

“他临死前的‘权限遗嘱’。”

“什么意思？”

“他用命给你申请了一道S+权限，只有你能开启。”

“内容呢？”

“你自己看。”

（江晚吟手指触碰终端）

“识别完成。”

“欢迎回来，江晚吟。”

“沈砚舟遗留信息加载中——”

【“江晚吟。”】

【“如果你能看到这段消息，说明我已经没能陪你回去。”】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希望你更恨系统。”】

【“Z4不会真正死去，它会藏在某个残体里，等你放松警惕时复苏。”】

【“我留下一道程序，如果你能找到融合体并激活它……”】

【“你就能彻底摧毁它。”】

【“但那个人，可能不再是我。”】

【“你要记住，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还保留着对你最深的那一部分——”】

【“他就是我。”】

（江晚吟沉默良久）

“你知道这个信息里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

“你说你叫‘澜舟’？”

“是。”

“不是沈砚舟？”

“不是。”

“那你是不是……那个‘保留着对我最深部分’的人？”

“我不敢说。”

“但你还记得我最怕的是什么？”

“怕一个人醒来后，看见身边空无一人。”

“那你就……别再走了。”

“你原谅我？”

“我不是原谅你。”

“那是？”

“我是……赌一次，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