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3已被抹除。”江晚吟盯着面前燃尽的主控投影,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主系统重启完毕。”夜鸢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但——你现在,是神权的主控核心。”
“主控核心?”沈砚舟一转头,声音低沉,“也就是说——整个狩网,已经在她权限之下?”
“准确来说,她现在能调取所有核心节点、权限分支,以及——狩网现任三大统领的基因授权。”
江晚吟微微一顿,眼神如刀锋:“我可以一键清空整个狩网。”
“你想清空?”
“狩网已不值得存在。”她低声,“从我母亲死的那天起,这个系统就失去了建立它的意义。”
“可你不能直接抹除。”沈砚舟目光一闪,“一旦神权系统暴力格式化,潜藏在世界各地的‘分体试验体’将同步断链暴走。”
“你在提醒我人道?”
“我在提醒你:这是Z3布的最后一道保险。”他目光凝重,“你母亲当年也没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她发现这一机制是不可逆的。”
“所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得内部清洗,不可惊动外部系统。”
“要做手术,就得一刀切。”她冷笑,“留任何一人,都是隐患。”
“所以你要借助谁的手动刀?”沈砚舟目光一凛,“夜鸢?”
“夜鸢信我。”
“她信你没错。但她不是那把能插进狩网心脏的刀。”
“那你觉得谁是?”
“我。”
江晚吟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疯了?”
“我曾是狩网二级统领,代号‘槲寄生’,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你参与了第一批强化试验,甚至亲手送十几人进了实验室。”江晚吟眼神陡然冰冷,“我没忘。”
“我也没忘。”沈砚舟咬牙,“可也正因为我曾是那条毒蛇,我才知道该怎么割掉这条毒蛇的心。”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用你自己,清除他们?”
“没错。”
“你疯得彻底。”
“可你需要一个彻底的疯子。”他目光一字一句,“一个从内部摧毁狩网核心结构的疯子。”
江晚吟沉默了。
“给我三天。”他忽然说。
“干什么?”
“三天时间,我会将狩网现存高阶权限者名单集中,送至你系统中。”
“你靠什么调集?”
“靠我身上的‘旧债’。”他冷笑,“他们欠我命。”
“如果你失败了呢?”
“你就一键清除系统,我死。”
江晚吟盯着他:“你甘愿?”
“你不是说过,我连你都能算计?那现在……让我为自己算计下来的结果,偿命。”
“沈砚舟,你是不是活够了?”
“不。”他一字一句,“我只是终于想清楚,该怎么活得像个男人。”
“你别用这种悲情词汇洗白自己。”
“我没洗白。”他上前一步,眼神逼近,“我做的事,连我自己都恨。”
“那你还活着干什么?”
“因为你还活着。”
江晚吟心口微震,咬牙回头:“你真恶心。”
“那就把我这恶心的命,利用干净。”他低声,“只求你别死在这场局里。”
夜鸢忽然入线,声音紧迫:“江小姐,狩网主脉网络出现异常,似乎发现Z3权限被抹除,正在尝试反向启动备份核心。”
“怎么可能?”沈砚舟眼神骤冷,“Z3的备份已经被我销毁。”
“不是Z3,是……K-19。”
江晚吟瞳孔收缩:“他不是死了吗?”
“我们查到他在五年前提前备份了神权系统的初始设定,包括对你身体的基因接口。”
“你是说,他能强行接管我的权限?”
“是的。”
沈砚舟咬牙:“他还留了后手。”
“必须阻断主接口。”夜鸢急道,“立刻切断你体内的基因反向识别序列,否则——系统将自动归位于创始者血脉。”
“那我怎么办?”江晚吟声音低冷,“我不能让系统回归K-19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