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

“我在。”

“欢迎来到人类集体意识审判庭。”

“你们终于来了。”

“江小姐，请正视你的身份。”

“我本不配被称为‘小姐’。”

“你是否承认，八年前在未授权状态下，单方面发起Z1诱饵协议？”

“承认。”

“是否知情该协议将以一名六岁儿童为诱导核心？”

“知情。”

“是否了解你当时还有其他应对方案？”

“了解。”

“你为何仍选择最极端的？”

“因为最快。”

“沈砚舟。”

“我在。”

“作为该项目联合签署人之一，你是否有干预权？”

“有。”

“为何未进行有效阻止？”

“因为我……爱她。”

“爱，是否凌驾于规则之上？”

“不是。”

“那你认为你是共犯？”

“是。”

“江晚吟。”

“我听着。”

“你是否认为，用一个孩子的死，换来千万人活，是合理交易？”

“不合理。”

“那你后悔吗？”

“后悔。”

“你愿意接受惩罚吗？”

“愿意。”

“你请求的惩罚是什么？”

“记住我。”

“你是在回避具体惩罚？”

“不。我只是知道，再重的刑罚都不能让我复活那个孩子。”

“所以你选择道德承载？”

“不，是选择一辈子不要忘记我的双手沾了血。”

“沈砚舟。”

“在。”

“如果你可以现在将江晚吟从审判席拉下来，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

“为什么？”

“她不是神。”

“那她是？”

“一个用罪撑起世界的人。”

“江晚吟。”

“在。”

“我们收集了来自全球十亿份意识投票。”

“结果如何？”

“73%的人要求你‘被记住’。”

“27%的人要求你‘被处决’。”

“……我懂了。”

“你是否愿意面对这27%？”

“愿意。”

“他们的代表已经接入意识法庭，请准备聆听。”

“江晚吟。”

“我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

“你知道我活下去，是靠每天告诉自己‘我会亲手杀了你’吗？”

“你可以杀我。”

“我现在没有力气杀你了。”

“……”

“但我想听你告诉我——他值不值？”

“他不值。”

“你居然敢……”

“他不该成为牺牲者。”

“那你为什么要选他？”

“因为在当时的条件里，他是最‘合适的’。”

“你知道你这一句话有多残忍吗？”

“所以我愿意用我余生……为他背负记忆。”

“我不要你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