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瓦几亚宫的鎏金大门在曾纪泽面前缓缓开启。
他整了整朝服上的云雁补子,袖中藏着左宗棠最新战报——清军已收复特克斯河上游的昭苏牧场。
谈判厅内,水晶吊灯将俄国代表梅尼科夫的肩章映得刺眼。
这位参加过克里米亚战争的老将,正用佩刀鞘戳着地图上的伊犁河谷: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俄罗斯勇士的鲜血!\"
曾纪泽不动声色地展开一卷绢本:\"巧了,这里也记载着汉唐将士的姓名。\"
他指尖划过泛黄的舆图,\"需要我为您诵读公元648年的安西都护府建制吗?\"
梅尼科夫脸色铁青。
外交大臣吉尔斯突然推过一杯伏特加:\"听说贵国左宗棠将军爱饮烈酒?\"
\"左公好酒,更好山水。\"曾纪泽将酒杯轻轻推开,\"尤其是被占的故土山水。\"
谈判陷入僵局时,曾纪泽突然用流利的俄语背诵起普希金的《致大海》。
吉尔斯的钢笔掉在了地上——这是沙皇最爱的诗句。
冬宫剧院的包厢里,曾纪泽正在与法国公使密谈。楼下舞台上,《天鹅湖》正演到魔王施法的段落。
\"特克斯河就像奥杰塔的羽毛。\"法国公使晃着香槟杯,\"俄国人想一根根拔光。\"
曾纪泽望向对面包厢——沙皇的侍从武官正在观察他们。
他故意提高声音:\"听说贵国在越南的舰队...\"话音未落,那武官果然匆匆离席。
三日后,英国《泰晤士报》突然刊文质疑俄国在亚洲的扩张。
同一天,曾纪泽收到左宗棠用暗语写成的信函:\"春耕已备,只待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