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鸿说着,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走到屋子中央,运起内力轻轻一掌拍向旁边的木桌。只听“嗡”的一声,桌面竟微微泛起涟漪,桌角的铜盆被震得跳了跳,溅出几滴水珠。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看向晓冉和林薇:“你们看!我就说梁平哥哥偏心吧!这才传了我一宿内力,你们瞅瞅,功力长了多少?”
晓冉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桌面,惊讶道:“真的精进了不少,至少抵得上寻常人苦练半年的火候。”
林薇也点头,眼里带着笑意:“看来‘阴阳相济’的法子确实管用,比硬练快多了。”
苏惊鸿更得意了,转身扑回床边,一把抱住刚穿好衣服的梁平,仰头看他:“听见没?连姐姐们都夸我呢!梁哥哥,你是不是早就偷偷给我留了这手?不然怎么会这么见效?”
梁平被她缠得没办法,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是你自己底子好,又肯下功夫练药术,内力本就与药气相合,这才事半功倍。”
“才不是。”苏惊鸿哼了一声,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就是你偏心我。不过……”她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等过些日子,也教教姐姐们这法子呗?咱们三个一起精进,到时候对付戚烬,保管让他哭都来不及。”
梁平的脸“腾”地红了,刚要说话,就见晓冉和林薇都转开了头,耳尖却悄悄红了。他轻咳一声,推开苏惊鸿:“先、先看龟甲和笔记,别总说这些。”
苏惊鸿笑着松手,转身把桌上的龟甲和笔记往中间推了推:“看就看。不过说好了,等破了案子,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晓冉拿起一片龟甲,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轻声道:“别闹了,快看这里——天地甲合在一起,这纹路好像组成了一幅地图。”
众人顿时凑了过去,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龟甲上,那些原本杂乱的纹路果然渐渐清晰,隐隐能看出山川河流的轮廓,在最中间的位置,还有个小小的“木”字印记。
梁平的眼神亮了起来:“是子木盒的位置!”
苏惊鸿也忘了玩笑,指着那印记道:“这地方看着眼熟,好像在城西老巷的地形图上见过!”
林薇立刻起身:“我去拿地图来比对!”
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又期待,方才的调笑被即将揭开的秘密取代。只有梁平看着苏惊鸿眼底的光亮,又瞥了眼晓冉和林薇专注的侧脸,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这“一碗水端平”,怕是比破解龟甲的秘密还要难。
梁平指尖在笔记上缓缓滑动,八爷的字迹忽然变得细密,像在极力还原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辛:
“圆明园的神秘,不在亭台楼阁的精巧,而在‘气脉’二字。先父曾言,这园子是用整个北地的龙脉余气堆出来的——你以为那片福海是随意开凿?实则是按‘水龙入怀’的格局,引玉泉山的活水绕园三周,在湖底铺了三层青铜板,板上刻满《归藏》中的‘镇水符’,为的是锁住‘财气’,不让国运中的‘金流’外泄。”
苏惊鸿凑近了些,指着旁边一幅小画:“这画的是西洋楼吧?怎么看着和别的建筑格格不入?”
“那不是格格不入,是‘破煞’。”梁平解释道,“西洋楼的罗马柱是尖顶,按风水说属‘火形’,正对着园外西北方的‘煞位’。当年康熙爷特意让人仿造,就是要用这‘火形煞’挡‘破军星’的冲克。你再看楼前的喷水池,十二兽首按十二生肖排列,每天轮流喷水,实则是在‘时辰交替’时补‘气’,让整座园子的气场永不间断。”
晓冉轻轻抚摸着纸页:“那假山和花木呢?我听说园里的假山都是从各地运来的。”
“那些假山是‘龙骨’。”梁平的声音压低了些,“每一块太湖石都经过风水师手选,石上的孔洞必须是‘七上八下’——七孔朝天聚‘清气’,八孔朝地纳‘地脉’。最要紧的是福海中央那座‘蓬岛瑶台’,假山底下埋了三样东西:一枚秦朝的玉璧,一撮泰山的封土,还有一缕从曲阜孔庙请来的‘文气’,合在一起镇的是‘国本’。”
林薇忽然指着一行字:“这里写‘万园之园,实为万阵之阵’,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