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堰兵被誉为神游玄境之下无敌,面对神游玄境之上也可拼得一换一的半步武圣,竟也对道剑仙抱有这般敬畏?”
心头泛起波澜的他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跟在徐凤年身后缓步前行。
……
马车内,萧瑟轻轻掀起帘子一角,凝视着窗外,神色沉静如水。
雷无桀却毫无心绪负担,望着两侧站立于青城山道上的甲士,咧嘴笑着开口:“这和你说的大雪龙骑挺像的嘛。”
萧瑟只是用手遮住脸,懒得搭理他。
可雷无桀早已习惯自来熟,转头就问身旁一名甲士:“你们是大雪龙骑吗?”
“如果不是,又是哪支军队?”
那甲士如同雕塑般沉默不动,眼神笔直向前,仿佛没有听见任何话。
雷无桀还想继续发问。
萧瑟终是忍无可忍,低声呵斥:“我们只管走我们的路,别理会他们。”
雷无桀撇了撇嘴,嘀咕一句,“真是一点都不热情。”
两人下了马车,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萧瑟回头望了一眼,那些宛如钢铁洪流般的士兵仍静静伫立,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
大雪龙骑军纪森严,人与马皆如一体,列阵无声,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仅凭气势,便足以令人生出不可战胜之感。
登山而行的萧瑟默默思索。
“这支铁骑既是北凉王的亲军,那看来,徐凤年已经上山了。”
……
福禄庭内。
李凡松在一旁为赵凌云煮茶,眉头紧锁,满心疑惑。
赵凌云闭目仰躺在椅上,沐浴着阳光,神情安然,似无所觉。
李凡松心中有疑问翻涌,但始终未能开口。
自从见过李寒衣的剑术之后,他深感自身差距甚远,心中不免失落。
回到山上后,他问赵凌云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才能变得更强,该怎样练剑?
赵凌云只是带着笑意说道:“练剑?未免太枯燥了些。不如看看山水,观观星象,晒晒太阳来得有趣。”
“名山不览,星河不观,一味练剑,意义何在?”
李凡松以为他在说笑,认真追问了一句,“师父,你是认真的?”
赵凌云淡淡一笑,语气笃定,“自然是真的。”
于是,赵凌云不再让李凡松练剑。每天只是问他,看山如何?观星又如何?似要将“看山观星”进行到底。
忽然之间,赵凌云猛然睁眼,眸中神光暴射如雷霆,吓了李凡松一跳。
“师父,怎么了?”
赵凌云咂摸了一下嘴,低声自语:“白高兴一场。”
他感应到了听雨剑的波动,却不曾想持剑之人竟是一个红衣虎头虎脑的小子,心中顿时有些失望。
李凡松不明所以,却听到院子外面传来通报声。
“赵掌教,北凉王徐凤年率亲卫求见。”
李凡松回头望去,透过门缝,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