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姐！”苏灵儿从人群中快步走来，今日她穿的依旧朴素，可在发间簪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看起来格外娇俏可人，她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祥云纹样。

“听闻今日是师姐生辰。”苏灵儿将香囊递到云昭面前，眼中满是期待，“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囊，里面装了些宁神的草药，我就是看师姐日夜炼制丹药太费神了，所以想送给师姐，这样夜里能睡个好觉。”

云昭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苏灵儿的举动膳堂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身上。

“不必了。”云昭终于开口，“我会自己配安神香。”

苏灵儿的笑容凝固了，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师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这三个月来，我日日反省，夜夜难眠。”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是我真的悔改了。”

她的话使得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师姐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不是，人家都这样了，还要怎样啊？”

“就是，都是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云昭环视四周，那些曾经为她打抱不平的弟子们，此刻眼中都带着责备。

而自从苏灵儿被禁闭后一直隐起来的赵虎这时候也跳出来了，他粗声粗气地说：“苏师妹这几个月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既然诚心悔改，你又何必为难她？”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

苏灵儿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姐若不收下这香囊，我便长跪不起！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求师姐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苏灵儿的举动引得整个膳堂一片哗然，云昭感到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在她身上，那些目光里有不解，有责备，甚至还有几分轻蔑，好像她才是那个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的恶人。

“起来。”云昭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灵儿只是摇头，泪水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得不到师姐原谅，我寝食难安。”

“云昭！”赵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未免太欺负人了！”

云昭深吸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抽泣的苏灵儿，又看了看周围义愤填膺的同门，终于伸手接过了那个香囊。

“行了，起来吧。”她随即将香囊塞入袖中，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身后传来苏灵儿破涕为笑的声音：“谢谢师姐！谢谢师姐！”

云昭没有回头，袖中的香囊沉甸甸的，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头。

回到座位上，寇小希白了苏灵儿一眼，趴到云昭耳边道：“谁知道她香囊里是不是安神香，你可别信她到时候我给你缝个真正的香囊。”

桑悦也道：“原来今天是你生辰，怎么不早说呢，我们叫上江昱白一起去庆祝下吧！”

云昭摇摇头：“我不过生辰，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你们别为我费神了。”

听云昭这么说，寇小希和桑悦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云昭没在意这些，她心里在盘算苏灵儿的目的，因为她不信苏灵儿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脱胎换骨。

等到晚上，云昭匆忙赶回寝室，她一进门就反手合上门，确保周围没有人后，拿出了苏灵儿送她的安神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