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骂着洋鬼子(1 / 2)

江南虽未直接被八国联军铁蹄践踏,但逃难的百姓顺着水路涌来,带来了北方的战火硝烟。姜家兄妹听着那些断手断脚的百姓哭诉洋兵的暴行,恨得牙痒痒。

“哥,咱不能就这么看着!”姜念攥着拳头,龙蜕在胸口发烫,“那些洋鬼子敢烧杀抢掠,我去把他们的船凿沉!”

姜山按住她的手,指了指院里挤满的伤员:“先救人。”他转身往药炉添柴,“你去码头看看,有洋兵的探子混进来就解决掉,别惊动百姓。”

兄妹俩就此忙活起来。姜山在院里搭起棚子,用龟甲的灵气配合草药给伤员治伤,断骨的敷上药膏,第二天就能拄着拐杖走;姜念则换上男装,在码头和街巷转悠,见着那些高鼻深目的洋兵探子,抬手就是一记“寸劲”,要么打晕扔进江里,要么折断手腕交给官府,下手又快又狠。

有回三个洋兵乔装成商人,想抢逃难姑娘的首饰,刚把枪掏出来,就被姜念用脚勾住脚踝,一个个摔进泥里。她踩着其中一人的背,从怀里摸出龙蜕碎片晃了晃:“告诉你们的人,江南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再敢来,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那些被救的百姓凑过来,有的送伤药,有的送干粮,一个老汉抹着泪说:“姑娘,你可得小心啊,那些洋鬼子有洋枪,厉害得很。”

“洋枪?”姜念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石子,屈指一弹,“嗖”地穿透了三丈外的木板,“没我手指快。”

姜山在院里听见,摇摇头又叹气——这丫头的功夫是越发精进了,就是性子也更烈了,跟老怪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望着北方的方向,心里沉甸甸的:老怪物啊老怪物,你再不来,你这徒弟怕是要把江南的天捅破了。

夜里,兄妹俩坐在灯下,姜山清点着药材,姜念擦拭着磨得发亮的龙蜕。

“哥,等把这些杂碎清干净,我想去北方看看。”

“不行。”姜山抬头,“你嫂子快生了,家里离不开人。”

姜念愣了愣,随即笑了:“真的?那我得当姑姑了?”

“嗯,”姜山眼里难得有了笑意,“等孩子生下来,就叫‘念安’,盼着天下太平。”

姜念摸着龙蜕,突然觉得老怪物说得对,功夫练得再厉害,也不如护着身边人安稳。她往灶膛添了把柴:“行,我不去北方了。但要是有不长眼的敢闯到江南来,我让他们知道,龙蜕不仅能护人,还能砸脑袋。”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院里的药香,也照亮了兄妹俩眼里的劲——战火虽远,脊梁骨却不能弯,护住一方百姓,守好一寸安宁,就是此刻最该做的事。

江风卷着血味掠过码头,八国联军的军舰还在长江口游弋,可先闯到江南的,是八个披着军官制服的“异类”——他们是随军而来的邪术师,带着各自国家的诡秘法术,要在这片土地上试试刀。

第一个露面的是英国黑巫师师,拄着嵌骷髅头的拐杖,在租界外掀起黑雾,雾里藏着啃食活人血肉的暗影。姜山抱着刚满月的侄女念安,站在雾前,七片龟甲突然腾空,拼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金光刺破黑雾,暗影一触到光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飞灰。“东方的符咒?有点意思。”黑巫师冷笑,拐杖顿地,无数骨爪从地里钻出,姜山却不慌不忙,指尖在龟甲上一点,金光如潮水般漫过地面,骨爪碰到光就融化,连黑巫师的黑袍都被灼出了破洞。

“哥,左边!”姜念的声音如裂帛,她踩着“颠倒步”,手脚并用在房檐上疾奔,手里捏着龙蜕碎片。法国的幻术师正让一群百姓对着江水自相残杀,她扬手将碎片掷出,龙蜕带着炽烈的金光砸进幻术里,那片江水突然翻涌成火龙,将幻术烧得干干净净。幻术师尖叫着后退,却被姜念追上,她反手用脚勾住对方的脖子,借着冲劲狠狠掼在地上,“让你骗凡人!”

德国的钢铁傀儡师操控着三米高的铁甲人冲来,铁甲上还嵌着炮管,轰得民房塌了半边。姜山将念安交给妻子,龟甲在他背后展开,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炮弹打在上面只溅起一火星星。“念儿,用‘寸劲’!”他暴喝一声,猛地将龟甲往前一推,铁甲人被震得后退三步,就在这瞬间,姜念已如离弦之箭窜到铁甲人背后,手指并拢成锥,硬生生插进铁甲的缝隙——那是她用龙蜕练了十年的指力,只听“咔嚓”一声,傀儡的核心齿轮被搅碎,庞大的铁甲轰然倒塌。

俄国的冰法师想把整条街冻成冰窖,刚呼出寒气,就被姜念泼了一坛壮骨酒。酒液在她掌心燃成烈焰,混着龙蜕的灵气,竟将寒气烧得噼啪作响。“你们北方的冰块,没我这南方的烈火烈!”她纵身跃起,一脚踹在冰法师的胸口,对方冻得发紫的嘴角喷出鲜血,倒飞出去撞碎了自家的冰墙。

最狠的是日本的阴阳师,驱使着百鬼夜行,青面獠牙的鬼怪嘶吼着扑向逃难的百姓。姜山的龟甲金光再盛,也挡不住鬼怪源源不断地涌来,额角已渗出血珠。姜念看得双目赤红,突然扯下胸口的龙蜕,那片鳞甲在她手中暴涨成门板大小,她抓着龙蜕旋转陀螺螺,金色的气流卷着罡风,所过之处,鬼怪被搅得魂飞魄散,连阴阳师祭出的式神都被龙蜕拍得粉碎。“我师傅说过,你们这些偷学皮毛的杂碎,也配叫法术?”她一脚踏在阴阳师的法坛上,龙蜕狠狠砸下,将那面画满符咒的旗子劈成两半。

八个邪术师,在码头边留下八具或焦或碎的尸体。姜念拄着龙蜕喘气,胸口的鳞甲还在发烫,姜山走过来,用龟甲的余光扫过她渗血的指尖,递过一坛酒:“喝点?”

“早该喝了!”她抢过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液混着血水咽下去,眼里却亮得惊人,“他们的军舰敢靠岸,我就把龙蜕扔到船底,让他们尝尝沉江的滋味!”

江风突然变急,远方的军舰鸣响了炮声。姜山抱着龟甲,姜念扛着龙蜕,兄妹俩并肩站在码头最高处,身后是抱着孩子的妻子、欢呼的百姓,身前是滔滔江水和逼近的狼烟。龟甲的金光与龙蜕的赤芒交相辉映,在江南的晨雾里,撑起了一片比炮火更炽烈的光——那是骨头里烧出来的火,是血脉里涌出来的劲,管他八国联军还是千军万马,想踏过这片土地,先问问他们手里的龟甲与龙蜕,答不答应!

硝烟在码头渐渐散了,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姜山的龟甲上,也照在姜念的龙蜕上。那七片鳞甲泛着温润的金光,不再是冰冷的器物,倒像是有了心跳,每一次震颤都和着江岸上百姓的呼吸。

姜山抚摸着龟甲上的纹路,突然开口:“你以为这龟甲和龙蜕,真有那么大的能耐?”